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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马千里的搀扶下，在一众妖怪的簇拥下，黑熊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去。

    “熊大王，您也不用着急，咱们能打到贡嘎雪山已经很厉害了，大夏多少妖怪说您锐不可当、所向披靡，有万夫不当之勇！”马千里一边走一边说。

    “哎，这几个成语我喜欢听，你再多说几个，不能重复啊！”黑熊王摇头晃脑。

    “……熊大王，但这里毕竟是白虎王的领地，咱们一次次异地作战、冲锋陷阵，虽然伤了他很多次，但是自身也折损不少，兄弟们最近都叫苦连天，有点撑不住了！要不，稍稍养精蓄锐一下？”众多的妖怪里，也只有马千里敢这么说了，而这也是大家私底下求了他很多次，他才决定鼓起勇气表达一下众妖的心声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黑熊王也只能听进去他的话了。

    黑熊王听后，站住脚步、沉默不语，接着回头看去。

    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众妖，大多身上都挂着彩，有断了胳膊的，有瘸着腿的，还有脑袋上开了个大口子的，场面不可谓不凄惨。

    而且之前刚出发时，至少有千多名妖怪，现在只剩下一半不到了。

    虽然白虎王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，但这没什么好骄傲的，将近一比一的损伤比例，很自豪吗？

    最近连续作战，尤其是在雪山之上，想要果腹都有点困难了。

    搁到以前，黑熊王才不管这些，死多少妖怪他都不会皱下眉头，但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，一颗心越来越柔软，可能是因为阿绣，也可能是因为谭左……

    一言以蔽之，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“人”了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，但是既已发生改变，也不可能再变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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